沧海一笑

【哪吒传奇】计划

#终于祸害到童年小英雄了哈哈哈！！

#藕龙。藕雷友情向。

#原画都还是小学，调成了初中抱歉。

#感觉03藕就算长大了也没有小龙女高（。

#今天的雷哥也依旧单着呢（不）

#龙妞可爱！！！

7:18。雷震子跑到学校的时候差点迟到。

他们班这星期值周，班上要求所有同学7:20务必到岗，班委要查学生会更要查。雷震子作为组织委员本该以身作则，何况和他搭伙站校门的组员就是学生会长本人，去年被评为“市优秀学生干部”的「李队」，不能掉以轻心啊。

“给，牌子。”

今天周五是最后一天。会长本周跟班值周，工作都交给其他成员了，见雷震咬着包子气喘吁吁跑来便把标着「值周学生」的红色工作牌交给他，“你昨天忘在教室了”，他的牌子和他一样也是红色的。

“谢了，哪吒！”

雷震也没多说，戴上牌子放下书包就站到大门对面去了。

“喂，同学，早饭不许带进校的，吃完再进去吧。”

“同学，你的校牌呢？”

“不好意思，家长不能骑车进去，请您谅解。”

“老师好！”

周围热气腾腾，三三两两围了学生过早闲聊。校门左边是一溜小食摊，早上做早饭，包子馄饨油条寿司什么都有，中午学校不许外出就没，晚上下自习又来做夜宵。继续往前是公交站牌和小诊所，旁边有一条小巷，砖红墙壁上抹满各色涂鸦耀武扬威。各种缘故很少有学生从巷间穿过，家住附近的也不愿从这抄近道，除非急事还得备好零钱求老天保佑。再往前去就是片区警务处了。哪吒与雷震两人差不多得站到7:50小食摊收摊才能回去，现在还早得很。

“哪吒，雷震子！早上好啊！”

有人来查岗了。一个少女朝他们走来，胸前的蓝色牌子写着「值周班长」，眉眼明丽活泼似乎今天有什么事分外高兴，粉红衬衫上的亮片在晨曦间煞是好看。哪吒叫道“小龙女！”雷震趁机三下五除二塞完了包子，跟着就咀嚼着含糊道「嫂嫂好！」

“你说什么！”

“哎哟我何曾说什么啊！”

雷震子扭头拦住一个不凑巧经过的熟人，悄声斜眼笑喂同学你还有墨镜吗？盟友道那可不，

“以前的我简直又聋又瞎！”

这是公开的秘密嘿——放心吧会长，人民群众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被叫到的女孩却不介意，事实上还很开心——虽是个姑娘，但小龙女家教独特，一点儿不忸怩，据说身手也不错。别人说她和哪吒关系好是「一对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那木头似的男孩子不明白还把她当哥们，连小龙女晚上做梦为什么提到他都不知道。

“那么我就打勾咯。”

小龙女拿出值班表，在两人那栏打上勾，“嗯，按时到岗，很棒！”

“都按时到了吗？”哪吒凑过去看，

“要是有人没到，被学生会查出来全班都要扣分的。”

“有两个人来迟了，在教室马上过去。”

“那你先去替他们站一会吧，七点半了我怕马上就来了。”

“好吧。”

小龙女前脚刚走，学生会后脚就查过来了。哪吒与他们交谈了几句，回头就见哥们对他啧啧有声，头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啧，真是个榆木脑袋！”

“雷震子，你又胡说些什么？”

“你就这么把小龙女赶走啦？那下午放学后的事又怎么说？”

哪吒疑惑，“放学后的事当然放学后再说。小龙女来查岗，查完当然走啦？难不成在这里陪我们站到收班？”

“我看她要不是认真负责，说不准会哩！多好啊你们呃我们还能在一起聊聊天，初三可就这么一回值周了，珍惜机会呀！”

“班上苦值周久矣——大家巴不得不做呢！你倒好，这样奇怪！”

“我不是怪胎也不会和队长您这样的奇葩做朋友了——”

可惜你还是个木头！雷震挤挤眉眼，

“怎么还看不出来！我问你，小龙女要是也和你这么想，小学时明明我俩同时遇见她，她怎么只送你海螺不送我呀？”哪吒听了更加困惑了，“你要那个海螺么？我再买一个送你就是了。”雷震哭笑不得连连跺脚说苍天大地啊！让老龙王和那龙太子淹死你算啦！哪吒嗤鼻他们才淹不死我呢，我都打听好啦，因向朋友说中午我们就这样……

7：47。快收班了。雷震向哪吒努努嘴，有两个学生急匆匆朝校门赶来，看冒着气儿的书包和不合常理的校服前襟也知道另有文章。哪吒看了看表却朝他微微摇头——快迟到了，算了。三分钟后两人收班回去，一路小跑时哪吒道中午答应我的事情别忘了！雷震拍着胸前的牌子说放心忘不了！兄弟搁这儿记着呢！

除了匆忙的值周，学校一切生活还是照常进行。不巧的是这周还要月考，哪吒他们班刚好碰在考试期间所以比平常又忙了一倍。同学们担心值周影响考试发挥，班干部还要一面抚慰民情一面自己复习。好在这是初中最后一次值周，很快就过去了。

可有些事是不能推迟的。

下午考完放假，哪吒心里都已经计划好了——一个完善的经过反复推演的方案，只求天公作美万无一失。本周开始男孩就在内心祈祷，说真的老天爷，三岁时您曾帮我过一次，就再帮帮我吧！

两人到教室时小龙女正在讲台上督促其他同学早读，哪吒向她点点头，看雷震已回到座位了拿出文具——希望他昨天的作业都做完了。

哪吒和雷震上小学就认识，彼此家都比较熟悉。

雷震家较为困难，父母在外打工，生病的爷爷带着他，去岁冬天逝世了。雷家一直在还债。哪吒上小学前就听邻里说搬来个孩子很了不起，小小年纪就负担家事，可惜一直没见过。认识后从小学到初中做志愿者扫街劝导行人两人都是一组。雷震因为家事繁忙，学习比较后进，哪吒成绩好就常常抽时间帮他补习。以前雷爷爷都说不知道怎样谢这个同学。男孩对老人说没事爷爷，雷震子是我的好朋友，有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到底。

哪吒父亲是市警察局局长，家里有两个哥哥，母亲专程在家照顾他们三兄弟。前年大哥考上大学去外地读书了，明年二哥要参加高考，最小的弟弟也要中考了，目标还是考上哥哥们的母校一中。母亲因此忙得不可开交。但李家教得好，除了哪吒三岁的时候，其余时间基本不用额外操心。

雷震的学习三年来虽然没什么大的进步，总算不拖后腿。最近不知是上了毕业班压力陡增还是怎么，连续几次没考好，一次在班里差点倒数对他打击很大，加上最亲的爷爷刚刚离世。哪吒一边劝导他，一边给他加大力度补习，不是最擅长的英语就请了小龙女来。可雷震总是没精打采的，不是转笔就是托着头发呆，讲题也听不进去。升初三以后他经常说哪吒你别管我了，省点时间自己复习吧，你哥哥那么厉害，你爸爸妈妈都看着呢！哪吒说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又没听懂？那我再讲一遍好了。

中秋节放假哪吒又去雷震家讲题，讲到一半发现兄弟还是听不进去，皱眉道“哥你也上点心呀！考不上一中就只能和小龙女的笨蛋哥哥一样读隔壁学校高中部啦，这是你自己的未来，可不是我的！”

不想雷震一推桌子说，“算啦！我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跟我爸妈出去打工！有些人一辈子活该这么倒霉，做兄弟的我不拖累你！”

哪吒一愣，气得连钢笔都摔了，金色笔帽裂开黑色墨汁溅了满墙烟雨——雷震知道那是哪吒大哥从外地寄回来送弟弟的，哪吒平时都舍不得用……听兄弟叫道，

“我难道是为了我么！雷震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亏我们做了这些年朋友，我白费了这个心！从此我们不要再见了！”抹眼把书直往包里乱塞，背了就要出去。雷震忙一把拉住他陪笑道，“哥——哥！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不好？”

“你他妈想想你刚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你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好啦！给你揍几拳还不行吗！”说着拉起下摆就让朋友尽管揍，出了事算他的。

见年少的腰腹上满是生活锻炼的痕迹，李家的孩子又何须过早经历？哪吒吓了一跳，问你不痛么？男孩道这算什么，不痛没钱拿呀！我老子喝醉了有时也捶我，嘿嘿现在他捶不动我了！想了想又说，“读书多好啊，在外面混日子你才知道什么是活着呢！”

两人情况的确不同，哪吒这才体会到朋友那样想也情有可原，勉强擦了眼泪笑道“谁跟你一般见识！快放下来，免得人说我跟你有什么。”雷震道，“说便说了——我还只怕「没什么」呢！”又把地上的笔捡起来端详，轻声道至于这么生气么，我修好再还你吧。哪吒说别管那个啦！拉他在桌前坐下，

“你以后可再别说这种话了！咱们三个人将来还要一起上大学呢！”

不想他这一说，雷震的眼泪也出来了，

“我何尝想啊！可是哪吒……我们以后再不能像这样了！”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大哭，叫哪吒听得一愣一愣的，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父母要带你去那边上学么？摇头。

他们不让你读书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还是摇头。

……

哪吒给他找毛巾，见他哭够了才劝别哭了，我爸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弟兄两个今天怎么回事，哭个没完——过会小龙女还要来呢！雷震哽咽道我这成绩考不上一中的，以后就只有嫂子陪你了！说着又哭了。哪吒急忙给他擦脸说还有一年呢！谁说你考不上我和小龙女第一个不同意！不信你问她！

“哪吒你是个聪明人，咱们都别骗自己，我上不了一中咱就的确不会再像这样好了。”

“就算你考不上我们也还是朋友，有什么可怕？”

雷震摇头道，不，那就远了，会越来越远——再比不上现在了。哪吒让他别说了赶紧洗脸，盘腿思索，忽一拍膝盖道我就要让你上！不然我也和你填一样的志愿，你去哪我也去哪！雷震子震惊道那小龙女呢？哪吒默了片刻说小龙女当然还上一中，这是男人的事，我们……我们不能带累她。

“那我也不能带累你！”

“所以你好好学啊！”

哪吒叫道，感觉又要哭了，

“好好学……好好学我们还能在一起，你能够改变自己的！你相信我！”

小龙女敲门时两人已差不多收拾好了，可眼眶都还红着且一地狼藉。

女孩看了看什么也没说，笑道，“这是怎么？中秋节争月饼吃还争哭了不成？来来来，我替你们都带了奶茶，就不知道你们男生喝不喝这个。”说着插了吸管递过去。雷震一拍额头，“啊哟我真糊涂！知道‘大哥嫂子’来连月饼都没买一个，你们等等我这就下去！”拿了钱就往外跑。哪吒知他没有闲钱，拽住他道“急什么！小龙女和我最近都在减肥，不吃月饼的。”小龙女蹙眉，“你减可别带上我！不然你也觉得我胖了？还是雷震子会说话些一直让着你吧。”雷震抢道，“哪儿敢啊！嫂子天下无敌好看！”三人哈哈笑了一阵，小龙女接着给雷震补习，哪吒先去看都还没做的作业。

12:40。午休。两人心照不宣，和同学换了班往校门口来，一路上也没注意有没有人发现。雷震问你吃了饭没？哪吒道来不及了不吃了。

“我这儿有屌•面和辣条你吃不吃？”

“我吃了容易胃疼，你也少吃啊哥！”

雷震说哦，那我吃了。

两分钟后。

“算了……给我也来一包。”

门卫师傅问他们什么事。哪吒拿出早准备好的假条，雷震陪笑道我生病了，班长陪我出去打点滴，就在前面的小诊所老师批准了的。师傅拿过纸条看了看，又跟班主任打电话确认才让他们出去了。两个男孩回头道谢谢叔！跑远了。

诊所和公交站在一个方向，拐个弯就看不见了。中午的街道很安静。两人上了车，雷震擦汗问到时候堵车赶不回来怎么办？哪吒道咱们拿了就走！我还知道一条小路……来不及就抄近道。雷震点点头说下午还要考试，要么你睡一会吧我看着公交站。

“你不睡么？”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瞧他不容置疑，哪吒道那好吧，偏过头睡了。

13:05。商场售货员小姐取出礼盒让他们小心收好，“别弄撒了啊，不然到时候就不好看了。”男孩们谢过姐姐，转身往回跑。

13:20。路上开始堵车了，哪吒道来不及了，拉着朋友下车抄近道。走出一阵，雷震瞧出现的一溜砖墙似乎是学校操场附近，便问这条路是不是校门左边那条巷子？哪吒低声道是的。雷震惊道那不好了！巷子里有——

他还没说完，一阵不怀好意的嘻嘻哈哈就迎面扑来，跟着蹿出一群男孩子，看个头应该是高中生，外套全张牙舞爪搭在腰上。深秋还有人只穿背心，露出小臂上斑斓的刺青。

“哟小弟弟，逃课呀！”

“你们想干什么？”哪吒将朋友拦在后面。

“嘿！”

不良少年中走出个剃着光头的社会人，面皮白净但长着一张大嘴，把哪吒看了几眼说，“哟！这个小姑娘我认识——这不是中学大队长嘛！”

一阵哄笑中夹着各色打量，仿佛两个男孩是刚出炉的面包落进了一群饥饿又无聊的人手中。雷震要打抱不平，哪吒还是拦住他，等对面安静一点道，“别给自己找麻烦，旁边就是警务室，识相的快点让开！”

“谁叫你们要跑出来！小屁孩子不好好在学校呆着读死书，哥今天教你们认识社会，识相的把钱都交出来！别逼老哥们动手！”

“我哥都是大学生！我们也有正事不像你这些辍学的混混！赶紧让！”

“就是！你们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你俩交不交？”

“不交！”哪吒骂道，

“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别想从我们这儿拿走任何东西！”

“他x的真不识抬举！”光头啐了一口，

“硬气！让老子想起了以前那个混账东西……喂小子，我今天也不要你的钱，叫我声哥哥就让你过去，如何？”

雷震问真的吗？对方咧嘴大笑当然！他想了想正要低头上前，哪吒忽然抢在他前面道，

“去你x的！”

“收拾这俩小王八蛋！”头目正招呼马仔们上，旁边的小弟忽然指着男孩手中的盒子说，“三爷！这东西我在xx商场见过可不便宜呢！大佬今天不是过寿么，不如抢过来吧！”目视哪吒的手瞬间收紧，光头又咧嘴笑起来，“不错，这等好东西兄弟们凑份子钱都买不起呢！「姑娘」行个方便？”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一群人更笑得肆无忌惮，且晃着自己的大哥大——你报啊！小孩子家家哪有电话！

雷震低声问你有吗？

哪吒拉了拉他的手。

“那你快跑去叫人，我来拖住他们。”

哪吒摇头，谨慎地放下盒子。雷震急道来不及啦我们不能都留在这儿！话没说完就打了起来。盒子被踢到一边。虽然是学生会长，哪吒从小打架就没怕过，但两人哪是这么多人的对手？操场院墙上忽飞出一纤细人影，裹着窗帘看不清是谁只照准头目便是窝心一脚——那么是哪吒那边的。光头大白脸叫道他妈的居然还有帮手！正不可开交，一个声音突然破空而出，

“谁敢动一下！”

不良少年们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有人从道路另一边围墙上跳下来——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里衣是洁白的衬衫。他抽出警棒，指着对面的头头时好像还在嚼泡泡糖，

“三儿，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欺负人家小朋友！”

没想到混账东西居然从还记忆中跑出来了！

被称作「三儿」的社会人往后退了一步，碍于众多小弟面前不好认怂，只得哆嗦着陪笑道，“李局一向可好！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有空…逛，逛到这边来？”

“这是我管的片区，我为什么不能来。”

“这，这片区——”

什么时候归您管了？三儿当然也不敢问，刚想说令尊他老人家如何，见对方似乎面色不善也没说出口，只得打了个哈哈道对不住，这两个孩子是您什么人啊，他们得罪了我，我有几句话问他们问完就走。那李局道是我亲弟弟——

“整个陈塘关中学的孩子都是我弟弟妹妹，你敢为难他们就是跟我过不去，你有什么话问，我替他们答。”说得三儿几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鞠躬道对不住对不住今天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再会再会！一阵风逃了。那警察望风笑道不是说你家大佬今日做寿么？替我带个话——晚上我也要去会会老朋友！远远传来声音道不必不必，父亲他老人家过农历生日，没到呢多谢李哥挂记！没影了。却也没说农历是哪天。

回头见那突然出现的影子也消失了，地上的亮片让男孩内心泛起一丝惆怅。

“谢谢您！”

那警察转身就走，看也没看他们。哪吒拾起盒子，雷震赶上去道，瞧转过来的侧脸眉清目秀很是年轻，有点介于男孩女孩之间的美，并没声音那样老成，竟一时看呆了。

“时间快到了，要考试了。”

警察指指手表，提醒男孩们。

“啊真的！”

哪吒也瞧了瞧表，道了谢拉起雷震就跑。后面突然又道“等会！”

“什么事？”

那人指着他们手里的东西，“送小女朋友么——过会我替你们拿到门房吧！像这么跑里面准坏完全了。”哪吒犹豫片刻，终究放下盒子说那就麻烦您了，拉着朋友跑了。

路上。

雷震，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你。

哪吒，什么？

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发卷子了。

两人走之前看好了座次，雷震子在二楼，哪吒在三楼和小龙女一个考场。两人分头冲进去时头发还乱七八糟，差点没被赶出去。哪吒坐下来心还蹦蹦直跳，发到眼前的试卷上墨印文字如苍蝇绕着一团乱麻跳动，男孩脑子还乱着，平时熟悉的知识点怎么也想不起来，竟盯着卷子呆看了十分钟还只字未动，眼看这回是要呜呼哀哉了——

一个冒着香气的纸团悄悄丢到他面前。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哪吒瞄一眼后方，女孩正专注写题似乎并未在意。心头又飘过那一丝怅然，男孩捏紧纸团——并不是不懂……只是被查出来要受处分的，他不能这样连累她呀！于是一横心居然把纸团吃下去了，也开始认真写题。

17:30。学校考完放假。值周也结束了。

男孩在门卫处找到了那个盒子，约了朋友一起往女孩家去——小龙女说过今天高中开家长会，父亲和哥哥都要晚上才会回来。

18:07。

“啊，是你们！”

“生日快乐，小龙女！”

然而女孩一脸惊喜时哪吒却惆怅了，

“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没有啊。这是怎么说……”

他不回答，只盯着女孩衬衫上的亮片。见再也掩饰不下去，小龙女便点了点头，

“真对不起，前天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本想劝你们不必了，可是哪吒又说定好了，所以才……”雷震子本来想说听到了也没关系，见两人都怔忡着也就不开口。哪吒晃了晃脑袋，勉强笑道那你快打开看看吧，保不准蛋糕都花了呢。

果然花了。

三人都默了一会。

哪吒心情最沉，有点想把蛋糕整个都扔出去——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未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称心如意？他们三个人……将来真的会分开么？

这时小龙女伸出食指掬起一捧道我爱吃。雷震子接着道我也爱，而且尤其爱这样，说着抓起来就往发呆的人脸上砸。哪吒吓了一跳，“吃熊心豹子胆了你！”不甘示弱也砸回去。小龙女也加入战局。奶油横飞，彼时三人脸上没一处完整的了，都成了花猫，然而却笑成狗——计划外的事，烦恼都暂时抛到九霄云外了。

小龙女给男孩们找了毛巾来，自己用另外的脸盆打水洗，还是忍不住笑道，

“中考时间这样紧，你们还整这一出，辛苦啦！”

“不敢不敢！你谢哪吒就是了，我只是个跑腿的马仔，嘿！”

“又不是天天过生日——今天过了今年也不再有了呀！值得的！”

女孩微笑，脸颊泛起绯红。

雷震擦完脸，抱拳说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哪吒拉道你干嘛？别告诉我你急着回去写作业！

“哥你真是根木头！今天就放过我吧，我还怕当电灯泡「折寿」呢！”

“你胡说些什么！”

“要么都写完作业玩一会再回去吧。”

小龙女想了想道，“我爸爸和哥哥估计很晚才会回来，时间多着呢！”

雷震还要开口，却见小龙女站在男孩背后对他笑着摇了摇头，也只好笑道那好吧，是你们要我在这煞风景的，可不许嫌弃我！哪吒道去你的吧——

“不管将来怎样，今天我喜欢的人可都在这了，机不可失，时光一过就不再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