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笑

现在不认识,早晚有一天得认识,着什么急呀。
在线发颠,文盲史盲,关注会被污染。

#dover


#百合向注意




这么想着,她又把裙子剪了一厘米。



“这是第三次了,阁下。”

校长办公室,周五下午专门接待本周违反纪律的学生,“罪状”越多排名越靠后,弗朗索瓦丝已连续三周压轴出场。对此她没什么好说的,甚至取出偷藏在裙摆中的小镜悠然化妆以消磨等待时间。一撇一捺中校长之词已经草拟好了,骗得了感激涕零前来请求宽恕的家长可骗不了她,反正又没有人会为了她泪眼婆娑。那些话就像女孩细心涂抹在脸上的油彩,虽然靓丽,遇水就溶了。

“上周你因为翻墙出去约会被警告,上上周则是晨练缺勤记过——这次是擅自修改校服裙摆,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吗,孩子?”

“恕我冒昧,长官,但这是一个讲求自由的年代。我有做这些事情的权利。”

靠在椅背上,弗朗索瓦丝施然展示因为加时而做的指甲,“您不觉得学校繁文缛节太多应该与时俱进么?瞧,多么漂亮!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可以在学校免费服务,’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

“很漂亮,小姐,但你应该知道这是不符合规定的。本校从成立伊始就着力培养正统淑女,在校期间禁止化妆和恋爱。您过去大概听过几位本校的知名校友。”

当然。波诺弗瓦先生有好几位合作伙伴的夫人都毕业于这所名校,她甚至也是这样被引荐进来的,但这并非索瓦丝本意,她也没有继续做波诺弗瓦小姐的觉悟——没有哪个波诺弗瓦家的女人会在十六岁就去做脱衣舞女郎。她记得父亲知道那天是怎么看她的,为此索瓦丝捏紧了手中的钞票。

“规定?规定是人制定出来的,可以改的。”

“本校一直秉持严格博爱的精神治学,希望在此学习的所有女孩都能学会怎样成为一个真正的淑女,为将来的人生铺路。对于你,小姐,将来你会感谢这一切的。”

镜片蒙尘,女校长摘下来擦了擦,

“我以为一个优秀的榜样能够做出示范来引导您,可惜似乎收效甚微。那么我只能说,波诺弗瓦小姐,您的父亲大概也不希望看见您这样。”

“和他没有关系。”

听见父亲弗朗索瓦丝沉下脸,夜幕降临,余晖消散吞没了丹寇流光。她收回手不忿道,

“而且柯克兰也不算什么好榜样。”



两人所谈论的正是年级级长罗莎•柯克兰,弗朗索瓦丝现在的室友,也是波诺弗瓦来到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但相处不到一天弗朗索瓦丝就意识到自己不会喜欢她——柯克兰沉默寡言又吹毛求疵,成天板着一张娃娃脸(浪费),很少看见她笑,怪不得同级女生背后叫她巫婆(witch)。弗朗索瓦丝可以想见柯克兰七老八十大概还是这样一张脸,往好处想,她青春永驻,坏处嘛,她大概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

永远嫁不出去是对这里女孩的最大诅咒,多数父母费尽心思把女儿送来就是希望将来能找个好人家。波诺弗瓦不一样,她来是要改变世界的,十年内她要把这里变成钢管舞学院,为此先要铲除柯克兰这种无趣的家伙——柯克兰一心趴在书上基本不与人交往,索瓦丝想追求她的人大概都住在书里,可怜的孩子。

确定两人处不来后柯克兰说话特别不讨人喜欢,或者说她那张嘴就没说过什么叫人如沐春风的话,要么像把冰锥直戳人心,要么就只叫人看到最尴尬那一面——但凡她的性格有说话一半直接都不至于朋友少到如此。早上柯克兰都想尽办法把她从被窝拖起来,弗朗索瓦丝总是绞尽脑汁耍赖,笑话,这种事还能输给乖宝宝柯克兰?

校长说的什么纪律纲常弗朗索瓦丝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她不想被同化,只有柯克兰那种空虚寂寞冷的女孩才会铭记在心啦——弗朗索瓦丝转校以前天天晚上嗨到半夜,家里人受不了才把她送到这里来,即便如此她也不愿为此丢失自己的记录。这种时候柯克兰就是最大的绊脚石,自从索瓦丝搬来以后没有一回翻墙成功。哪怕柯克兰善解人意一点凭索瓦丝一张嘴早就将其策反了,但她就是块任凭狂风骤雨巍然不动的石头,皱着脸,滴水不进。

弗朗索瓦丝不是没想过感动她,比如星期三的厨艺课上给常年倒数的柯克兰一点帮助……但是这显然不足够。

“还不错,不过也就这样而已啦。”

为了报复其贬低自己的厨艺,弗朗索瓦丝趁其熟睡的时候偷偷剪掉了柯克兰的一半长发——罗莎梳双马尾总要发量均匀,这比杀了一个强迫症还可怕。

于是第二天两人因为互扯头花引来了天雷,一起进了校长办公室。





“结束了?”

散会已是星野时分,还好这是周假前最后的暴雨,意味着她熬过一周的折磨终于有了自己支配的时间——要不是有东西忘在寝室,弗朗索瓦丝恨不得从校长办公室的窗户就飞出校园。

“当然啦,小姐,很遗憾下周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抱歉我得先走了。”

“那还真幸运。”

就知道没好话。弗朗索瓦丝不打算计较,同学们已走的差不多,还留在这里的八成也要在学校过夜。她和罗莎只有一个共同点,不会有人来接她们回家。

但和柯克兰不一样的是,索瓦丝还有朋友。

“回见啦夫人,希望下周不会再看见您了!”

罗莎一定懒得理她,索瓦丝砰一下摔上了门。



“索瓦丝,你还没死啊。”

“没被级长关禁闭?”

“谢谢,谢谢,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没有什么能关的住索瓦丝大人。”

酒吧。烟雾中三人找了个背阴的角落坐下共商大计。弗朗索瓦丝转学走了她的两位恶友很是寂寞,搞事都嫌没劲——伊莎贝拉说你走之后追求者快把校门哭垮了,索瓦丝挑眉说谁呀,我来查查我的日程表或许他还有机会。尤利娅试图往她的杯子里吐口水。

“别这样,亲爱的,我会以为你想吻我。”

“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为什么不呢,毕竟——”

“关于柯克兰,俺认为你还是离她远点好。毕竟我在那种地方见过她……”

“哪种地方?”

扑通。尤利娅往索瓦丝的杯子里扔了个泡腾片溅了伊莎贝拉一身。三个女人尖叫着打闹起来,最终相互搀扶勉强把彼此弄到了贝什米特和卡里埃多合租的地方。天刚亮伊莎贝拉就在阳台上打电话,一大早就被叫走了,说是有急事。剩下两人接着睡,日上三竿弗朗索瓦丝才在迷糊中想起自己今天还有个约会。

“糟了!”

冲下楼恰巧碰到前来收租的海德威利,索瓦丝请他搭个便车,为此尤利娅欠了他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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