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笑

现在不认识,早晚有一天得认识,着什么急呀。
在线发颠,文盲史盲,关注会被污染。

#龙族 #恺帕相关

#加图索兄弟AU




海浪消失又存在。


意大利,波涛菲诺。

小镇伫立在海边,群山环绕的地方。自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一直是备受名流青睐的度假胜地,民谣《我与波涛菲诺相爱》更将其推向了高潮。许多古老家族也在此投资,新贵则与这些漫长的血脉相遇于此,给小镇平添了不少浪漫传说。

靠近海港的地方是一片暖调缤纷,高饱和度紧靠彼此矗立,只有一所稍稍往后隐在同伴的阴影里,而且色彩偏柔,在明媚阳光下有种奇妙的和而不同。

今天这家旅店收工了。




帕西接手的时候,也才十多岁。

小镇的一半很早就被一个家族买下,每年夏天来度假的时候半个镇子都要清场。线奇妙地划在了帕西旅馆处。这个家族的贵客很多,据说少爷会慷慨地给每一个被迫歇业的老板付上一笔旅游费,只要想的话南极也送过去。因而镇上有一半人没见过少爷本人,帕西也只远远地见过,那天午后的阳光太过耀眼,金发融在辉煌的海浪中几乎辨认不出。

新来的服务生长得很帅,但有些大手大脚,除了招揽顾客什么也不会。帕西瞥见过好几次男孩差点把盛满海鲜的盘子撞在客人昂贵的西装上,可都凭借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和优雅的谈吐混过去了。而且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仅在门口站上一天店里的营业额也能翻上几翻——他实在太帅了,光是雕塑一样立在门口散发的荷尔蒙都能让路过的女客神魂颠倒。

但男孩显然不情愿这样。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正义感,笃信自己的能力,拦着他的都会被轰成渣,嘲笑他的总有一天会亲自向他低头认罪,就算暂时不记得自己是谁——“贵族的灵魂在于自食其力,无论我来自哪儿,我总会成为这里的…‘盘王’!”

帕西不记得自己这么中二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夜晚打烊后男孩就对着海浪思考自己是谁。那背影很少隐在阴影中,有时让经过的帕西感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您还不去休息么?”

“不了,谢谢。完成任务才是我的风格。”

还有旅客乘着黑夜跑去海边玩了,帕西决定晚一些再锁门,此时便站在暗中擦盘子。旁边的服务生要了一杯餐酒,遥望远处的海浪问道,

“您有什么梦想么?”

“没有。”

“真的?”

“我觉得在这里挺好……其他地方都太远了。”

“懦夫才会说这种话——人生应该向着更高更远的地方。”

海上洒着一点星光,远远地传来笑声,男孩道,

“像我,虽然不记得本来姓名,但我总会向目标追寻——我是为了达到更高境界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是么?”

老板只是笑了笑,这让他很不爽。

“你不能否认。”男孩说,

“而且我说过这与我的出身无关,就算我生在渔家,也阻止不了我想拥有整片大海。”

“很好啊。”

老板并没有反驳。干燥的抹布逐渐沾上了水汽,边缘与中心蔓延出未净的油渍,像一缕缕黑色的藤蔓。他犹豫了一下将盘子放回原来的位置,木架的最高层,上面就是漆黑的天使画像。

“很好啊……那就这样做吧。”

“可你还没有说出你的想法。”

“我没有想法。”

沉吟片刻,碗橱边的镜中映出一个模糊的笑,

“既然您让我想一个……那我就想一个吧。”



服务生端盘子的技术如他所说突飞猛进,再加上他本就口才伶俐见识广泛,很快吸引了大批愿意一掷千金的人。很多时间帕西都在后台默默收银,有一天男孩经过众多羡艳紧随的目光走过来说,

“感谢你,帕西。”

冰蓝色的目光中闪着别样的光彩,

“我是说,我之前似乎从没有体会过这种快乐——我有很多钱,或是有人给我很多钱。我却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获取的快乐。”

“是么……”

垂下的淡金色长发遮住了眼帘,

“您开心就好。”




旅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帕西却突然决定歇业出去旅行——店里的伙计们大多不解,虽然都拿到了丰厚的补偿,只有一个为此叫好,新来的那一个。

据说他还计划着和老板一同出行,有限的记忆足够他给人做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导游,也许还能想起自己是谁。帕西说好,不过去之前他要先带男孩去一个地方。

“你真的不记得这里么?”

皓月当空,站在海边的两人仿佛什么意义深远的雕像,背影那么像又透着隔离。

“恺撒·加图索。”



加图索对帕西来说不算什么太好的词。

虽然镇上有一半以上是加图索的产业,而且他们从不干涉帕西的生意,甚至只要帕西愿意也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旅行费,多到他可以去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安度晚年。

只因为他被这个家族除名了。

或许一开始就是注定吧——因为一些不能明说的理由帕西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的出生充满谜团,异色双瞳只能使帕西常年戴上美瞳遮蔽自己的不同,吃药并不能缓解奇怪症状,只不过感觉好一点——使这一切失去意义的存在,此时就站在他旁边。

“其实您早就记起来了吧?”

帕西轻声问道,

“为什么?”

“看着从小陪你长大的人突然有天对你下手真是种奇妙的体验。”

旁边的人说。



恺撒也不知道一切的缘起究竟是什么,或者说,他不关心。一切好像冲浪时突然被水中跃起的鲨鱼所伤,以他的经验本该能应付过去,及至他看见了猛兽真容,突然被惊奇困惑及种种复杂的情绪淹没……他发现那条鱼根本无意掩饰,接着就失去了知觉。

“领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有用的将才,无论他们曾做过什么——跟我走吧,你的才智远不止于此。”

“是么?”

遮住右眼的男孩蓦然笑道,

“危险也不止于此呢……少爷,您应该最清楚。”

“但你从没想过伤害我。”

“那一剑也许只是失误。”

“够了!”

恺撒不想与他争辩,他是天生的领袖,别人只需服从,

“家族的报告对我并没有说服力,他们不会放过任何对他们不利的地方——而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加图索代理家主记忆中的某份绝密档案记载了这次事件——一群未知世界的敌人的血污染同时也提升了家族最高秘书的血统,使得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解决掉了敌方,同时将沾着王水的利爪伸向了加图索的未来家主,长老们千年不遇的希望恺撒·加图索。但在最后,那一爪终于没有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在阴暗里经历着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背后看到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的存在意义仅仅是什么——

“少爷,您可以走了。”

最标准的礼节恭送尊贵的客人——希望加图索少爷在餐厅勤工俭学的事件传回上流社会不会被当做笑话。尽管恺撒告诉帕西他很开心,他是一个有用的人。

“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龟缩在这个地方!”

恺撒顿了顿,“我可以忍受你这样想,但我不能忍受一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人只有这种觉悟。跟我走吧帕西,只要我们想,世界都会在我们脚下——我缔造的世界中不能没有你,我们可以创造更加传奇的传奇!”

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意图,他很少为一个人说第二遍。

“不,少爷……我已经决定了。”

印象中这是帕西第一次对他说不。

“您该回去了。”




真的只是失误么……

关于那一爪是否可以切下。

人类的记忆终究拉住了他,为什么不分日夜地训练,忍受非人的痛苦,沉默地处理各种罪恶归来后风淡云轻,仅仅是为了……

现在连这一点都没有了。

我存在的意义……

仅仅是为了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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