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笑

现在不认识,早晚有一天得认识,着什么急呀。
在线发颠,文盲史盲,关注会被污染。

Radioactive

# 冷战。有米相关其他cp出没注意。


他在烟尘弥漫中醒来,揉着眉心,汗水淌过身体。


“你昨天晚上又练了一夜?”

仰起头,阿尔弗雷德转向刚从房门中走出来的身影——高大,清瘦,又富有线条的美感,流线型的手臂和修长的腿让人不得不联想起童话中的天鹅化身。

“嗯。”

来人举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很愉快。”

“为什么?我提醒过你不要这样了吧——”

男孩不悦地咀嚼着手中的汉堡,

“熬夜对身体不好,而且你们马上就要选角了吧?你难道不想展现最好的一面吗——”

“我也提醒过你吃垃圾食品不好哦,厚此薄彼是不对的呢,阿尔弗雷德君。”

另一个人打开冰箱拿出水,坐到餐桌前在气鼓鼓的腮上戳了一下,立即引发了不满的抗议。他只是笑了笑,简单地将另一份汉堡中所夹的东西全部清出来,只留下面包。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毕竟你也算始作俑者呢。”

“喂,那是酒啊——”

是伏特加啊蠢货!阿尔瞠目结舌,一大早就喝这么劲爆的东西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健康管理啊?!

“不,这是水哦。”

杯中的冰块摇了摇,青年凑近唇边却被挡住了。

“放开,阿尔弗雷德。”他微笑道,

“我不会说第二遍哦?”

“可是这样真的很不好啦。”

男孩干脆拿起酒全部倒进了空掉的可乐瓶,将另一杯新榨的橙汁推给他,

“喝这个吧,很好喝的!”

“我不喜欢橙汁。”

看了一会,青年拿起面饼站起来。

“我要走啦。”



一定要争取到这个机会。

伊万想着。

早一点出人头地……也许还能为妹妹争取时机。娜塔莎的资质比他更好,乐感更强,性格也完美地继承了他们家族的坚韧,说不准能在芭蕾中取得比他更好的成就。

绝不能让姐姐的悲剧重演。

“下一个……布拉金斯基。”

总监叫到了他的名字。青年站起来,一丝笑声轻轻飘过耳边。



“您还好么?”

吧台旁的人推了推男孩。

“嗯?还……还好啦。”

阿尔弗雷德抬起头。

地下酒吧的空气委实不好,但这里总让他想起某个人,有时会觉得他还在这个世上,下一曲就会从幕后跑出来将这个操/蛋的世界竖起中指诅咒一顿——虽然和他在一起的食物总是很烂,但阿尔弗雷德想那从来不是重点。

他仰头灌完了一瓶威士忌,不出意外地呛到了嗓子。

“请您慢一点喝……”

旁边的人帮他顺了顺气,手法很轻柔而巧妙,拍得很舒服,换作平时阿尔弗雷德恨不得竖起大拇夸道“哥们你真是专业的!”

但今天不同,他只是咕哝了一句“英雄的我真不适合喝酒,那又怎样……可以帮我来杯水么?”

“好的。”

难为对方居然听到了。

一杯水放在面前,阿尔看也没看,仰头就灌了下去,忽然想起某人老妈子式的嘱咐和某某人调戏式的嘲笑——又一口全喷了出来。

“咳!咳咳——”

旁边传来一阵轻笑,

“您可以放心,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哈,哈啊——?”

男孩转过头去,惺忪中勉力睁了睁眼,

“那你,那你怎么没穿工作服啊……”



两小时之前。

“回来这么早?”

游戏中的英雄还在继续鏖战,忽然钻出了一只白色的史前巨兽……超宽弧形显示屏前的阿尔弗雷德向进门的人投去一个眨眼——

“结果怎么样?”

“嗯。选上了哦。”

“是吗?祝贺你——”

男孩从沙发上跳起来拥抱他,却被伊万的围巾挡住了。

“阿尔弗雷德。”

一股寒气从青年身后飘进来,

“告诉我实话——是不是你利用职务之便对总监说了什么?”

“WHAT??”

“他要天使与魔鬼结合,我本来就是天鹅之王 (the Swan King)的最佳人选——但我却从总监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呢……是不是你?”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他不要说出我的名字的——”

“阿尔弗雷德!”

“好啦好啦,是我说的!”男孩连连摆手道,

“但我只是提了一下而已!你不要乱想哦!我说你每天在家彻夜练习很累很努力……总监说他本来就很看好你,别这么看着我是真的啦!我有录音哦,你要听吗——”

“不用了。”

伊万摇摇头,那段音响还是放了出来,混合着游戏的背景音乐循环播放……澄澈的瞳孔中寒冰四起,像爬满霜花的紫晶——

“我知道了……但还是让我很不高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这是我的私事——”

“但是我们在交往!”

阿尔弗雷德大喊,

“而且我是看你每晚练习太辛苦才这么做的——你都不感谢我么?”

“感谢?你忘了是你让我没有选择的么?你们将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变做黑帮和妓/女,现在反过来要求我感谢?”

不想往下说,伊万在男孩肩上拍了一下,擦身走过,

“我得去练习了。”

“那你呢——”他身后的男孩喊道,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还和我在一起?”

你以为我很想么?

伊万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特指你……而且,阿尔,你的前任中没有一任是正常的吧——或者说‘善终’。”

他笑着说,

“你的第一任男朋友是一个比你大十岁的画家,在你十九岁的时候因为追求极致死于自戕,第二任是一个摇滚歌手,性格尖锐脾气暴躁,同样比你要大……同样死于非命——哦别担心,他并没有嗑药,而是因为脾气暴戾死于心脏病——”

伊万顿了顿,

“虽然他真的风评不佳,但对你好像很不错呢,比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要好……”

“你可以闭嘴了么。”

“或许你就是被这种疯子和神经病吸引吧,因此把自己的生活也变成了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想想你要是不为这些混蛋操心付出,以你掌握的资源可以办成多少事情……和他们在一起让你很自豪么?就算结束了,你也能将他们装裱成漂亮的勋章放进回忆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够了!”

浅灰色的游戏手柄砸过来,伊万只是淡淡地侧脸躲过,

“你那个哥哥对你的影响那么大么……”

他耸了耸肩,

“好了,我说完啦。”

“滚。”

男孩说。

“嗯,我很荣幸。”

他关上练习室的门。

“毕竟这种少爷的游戏我早就玩腻了呢。”



“那么是和恋人吵架了呢。”

“啊,算是吧……我和那家伙,那,那头蠢,蠢熊……”

阿尔弗雷德注视旁边的人,并非常见的酒保服,他穿着一身东方式的服饰——叫什么名字阿尔忘记了,他对东方文化很有兴趣,不过他本来也分不太清楚。

“——根本不能算作在交往吧。”

男孩趴到桌上,前台的音乐震耳欲聋,吵得他有些心痛,

“他不赞同我的任何事情,不在乎我的关心,我所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负担……什么啊!我和他出身不同,差距太大难道是我的错吗——”

“不能这样说呢,因为有些事情天生就注定了啊,远在这个世界呈现在我们眼前之前就注定了。”

旁人给他倒了一小盏液体递过来,

“如果不适合其他酒的话,就请尝尝这个吧。”

“这是什么……唔,好甜!”

又是一口闷,不过这回完全没感觉——阿尔弗雷德索性将杯盏推回去,

“再来一杯!”

“虽然现在感觉不到,之后仍是可能会上头的哦……几天以后。”

微笑着,对方还是为他满了一杯,目视男孩灌下去。

“还是请您尝试与您的恋人沟通吧,这样下去并不是解决之道呢。”

“我看也没什么必要啦——他那个样子,已经轻易地说分手,肯定不会再同意了……”

清澈的酒中倒映出一张浑浊的脸,他听见自己轻声说,

“我只是不想再看他出事,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看任何人死于非命……为什么他不明白——但,但是我也不知道……”

“说的也是呢。”

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是因为无法彻底理解对方的处境,人与人之间才会有那么多无法消弭的隔阂呢。”

“对,对啦……喔哥们你怎么都那么懂啊,看嘛!那头蠢熊连一个刚认识的人都不如,果然是没怎么花心思在我身上吧!他只有芭蕾……但就,就算是我也想要能够理解我的人啊……普通一些也没关系吧,如果能再乖一点就好啦……”

他有些晕晕乎乎的——阿尔弗雷德感觉几天之后的症状已经提前显现了。他站起来,脚步不稳往前一靠,正好挡在旁人身上,一阵樱花的气息飘入鼻中,有种格外沁人心脾的感觉——

“喂,小哥。”男孩傻笑起来,

“你有男朋友么?”

“没有呢。”

对方还是微笑道,

“只不过以前交往过许多。”

他抬起脸来,阿尔弗雷德似乎在那双瞳孔中看见了天光云影,刹那间闪过虹一般的神采,青色蓝色绿色紫色……男孩想起他第一次看到伊万也是这种感觉,纯净的紫罗兰中闪着一丝光彩,一丝他想拼命抓住的光,然而无论怎么追逐,总是追不到——

他离另一张脸只有一公分,想要靠近,一阵暗紫色的柔软触感突然从手中滑落,阿尔弗雷德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围巾。

“抱歉……”

他很好,但他不是伊万布拉金斯基。

“抱歉!”阿尔弗雷德忽地大悟,低下头道,

“我想我是失礼了——su...su mi ma sen!”

他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道歉语。

“‘すみません’——没什么,不用介意。”

对方依旧保持着微笑,那就像一张面具,从来没有摘下过,

“本来在下今天也是来寻找一个人的,看来还是找不到呢。”

阿尔抬起头,旁人已经转向了吧台,端端正正坐着,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过您已经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了吧。”

他转过脸,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那是一双均净的黑色瞳孔,温润细腻……然而也像极深渊的颜色。

“是,是的——”

男孩跌跌撞撞站起来,往后退,像游戏中的英雄对他鞠了一躬,

“多谢你的关照,再,再见!”

对方也微笑着对他倾了倾身。转身的瞬间阿尔弗雷德似乎看见了男孩衣袂下隐藏的刺青,如果他对东方文化有一点了解,他会知道那是亚洲神话中的天狐,善蛊魅。

“今天也没能找到您呢。”

男孩身后的人端起酒,自顾自地说。





“喂,开门啊。”

门很无辜,因为大力神在前面可劲儿拍着它……边拍边喊声音也不容小觑,震都要把它震碎了,

“我错啦!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你也只是想让我说分手而已吧?嘿!其实你早就觉得我们不合适对不对,一开始就这么想的吧哈哈哈——被英雄的我发现了哦!快开门啊伊万!万尼亚!再不开门我就打电话叫你妹妹啦——”

“打扰别人也要有点限度吧。”

屋内的人一脸微笑地打开了门,得体得就像标准的舞台笑容,只是怎么看都冒着一股寒气……

“按你所说的我已经在打包行李了,很快就能搬走咯,还有什么吩咐?”

“No,No,No——那是三小时前的我哦,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我啦!我们去吃麦*劳吧!今天有优惠——快快快都要结束了——”

男孩拉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跑,

“我不能吃垃圾食品,不是说过了吗。”

叹口气,伊万抽回手,盯着阿尔的眼眶端详了一会,一丝异香钻入鼻中……他摇了摇头,

“不过今天就破一次例吧——下不为例哦。”

“好啊好啊,走走走!”

没有细想,男孩跳起来要鼓掌拥抱他,伸出一半又收回了手,嘿嘿干笑了两声推着伊万往门外走——在玄关换鞋时突然转过头问道,

“喂,干嘛要对自己这么严苛啊?偶尔放纵一下不也很好吗……”

“因为是舞蹈演员,当然要追求完美啊。”

青年笑了笑,

“我啊,虽然很喜欢和大家在一起,但他们在我练习时擅自把灯关掉并锁上门的时候,我也很想看看他们哭着求我的样子呢……”

什么啊一开口又是恐怖的话题——男孩吐了吐舌头,

“那是你练得太久啦!没人像你这样。”

“只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呢。”

“可就算你这么拼,最后也不一定能成功,何必呢?”

“不,弗雷德……努力而失败的可以是任何人——但不是我。”

伊万拉了拉自己的围巾。男孩看着他的侧脸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扭过了头,

“但事事都这样也太没意思啦!”

双臂交叠在脑后仰起头,阿尔弗雷德踢了踢他道,

“不这样不是也能过得很好嘛。”

“是吗……”

低头锁门,他的一缕微笑湮灭在黑暗里,

“你懂什么‘生存’。”



“话说你们总监为什么突然要排男版的《天鹅湖》啊?”

“因为市场啊……最近的上座率都不是很高——你作为投资方的甩手掌柜连这都不知道么?”

“好啦!喝完这杯,明天会变得更好哦!”

打了个饱嗝,阿尔弗雷德举起剩下的半杯可乐,

“干杯!”

“不会不会——明天只会更惨哦阿尔弗雷德。”

对面的人微笑着举起杯,

“要认清现实不要活在虚妄的想象中啦……这样才对身体好哦。”

“什么啊!”男孩撇撇嘴,

“你真扫兴——你总是阴恻恻的才会没朋友!就不能过得阳光一点吗?”

“不能,阳光是为有钱人准备的……你已经选择被拉下马啦。”

伊万和他碰了碰,

“已经试过的我才知道有这么惨呢……不过虽然这么惨,但你还是要加油哦!英雄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吧?Kuroku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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